卷首语
生命就是一个挣脱束缚、冲破羁绊、撞开闭塞的过程。呼呼的舞姿随着隆隆的鼓点跳跃,隆隆的鼓点伴着呼呼的舞姿擂响,厚实的黄土高原迸发出了生命的搏击,这是使人叹为观止的艺术享受。它是视听的和谐统一,它就是安塞腰鼓。让我们跟随刘倩老师走进《安塞腰鼓》,探究诗一样的语言,感受生命舞动的奇迹。
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一方山水有一方风情”,独具魅力的安塞腰鼓是陕北高原特有的地域文化现象,也是陕北人精神风貌的象征和符号。它展示出西北黄土高原农民朴素而豪放的性格,张扬出独特的艺术个性。读完《安塞腰鼓》,我的情绪受到了极大的感染,我仿佛看到了在黄土高原上,有一群茂腾腾的后生,他们正在狠命的捶打身体一侧的腰鼓……它不仅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歌,更是一首以其奔放的动作、铿锵的节奏、激昂的鼓点演绎着的一曲生命和力量的赞歌。
一、诗一样的语言,舞动生命的灵动
南朝梁刘勰在《文心雕龙·情采》中言:“情者文之经,辞者理之纬;经正而后纬成,理定而后辞畅。”这篇散文的美,美在词语、句式、修辞,这些美都是经过一番苦心的设计,使整篇散文都充满着一种神奇的形式美。
第一,善于运用排比、叠句的修辞手法,加强散文的气势和力量。
文中大量运用排比,有句内的、句与句之间的、段与段之间的排比,交错出现,如“使人想起: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!使人想起:千里的雷声万里的闪!使人想起:晦暗了又明晰、明晰了又晦暗、尔后最终永远明晰了的大彻大悟!”又如:“愈捶愈烈!形体成了沉重而又纷飞的思绪!愈捶愈烈!思绪中不存任何隐秘!愈捶愈烈!痛苦和欢乐,生活和梦幻,摆脱和追求,都在这舞姿和鼓点中,交织!旋转!凝聚!奔突!辐射!翻飞!升华!”这两个句子都是一连三个排比句,犹如江河一泻千里,不可遏止。
第二,长短句结合,句式多变,传达出词语的音响效果。
文中的语言像诗一样优美。文中长短句结合,句式多变。有点短句短至两个字或一个字,如“但是”,“看”;有的段落仅仅是几组短语,不是完整的句子,如“隆隆隆隆的豪壮的抒情......”,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在心头。
第三,语句铿锵有力,使情感更加浓烈。
作者在散文中为了传达生命的激情,直接使用了一连串短语。这样使文章的节奏相当紧凑。如“一捶起来就发狠了,忘情了,没命了!......”“是挣脱了、冲破了、撞开了的那么一股劲!”“它震撼着你,烧灼着你,威逼着你。它使你从来没有如此鲜明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、活跃和强盛”,使人不敢相信人“居然可以释放出那么奇伟磅礴的能量”……语句铿锵有力,几字一顿,频频出击,短语、短句、拟声词并配以感叹号,传达出语言的声响效果。
二、诗一样的语言,舞动生命的鲜活
《安塞腰鼓》是一篇抒情散文,但更像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。它具有诗歌的要素,其要素之一就是有生动的形象。一是“安塞腰鼓”,这是物的形象;二是“一群茂腾腾的后生”,这是人的形象。安塞腰鼓历来闻名天下,被称为“天下第一鼓”,它是陕北高原的文化符号,是活力与激情的象征,在作者的笔下,安塞腰鼓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形象,它活跃、旺盛、激情,所以说:“好一个黄土高原,好一个安塞腰鼓!”“好一个痛快了山河、蓬勃了想象力的安塞腰鼓!”而这“一群群茂腾腾的后生”,他们“朴实得就像那片高粱”,在黄土高原这样一个物质匮乏的地方,这群后生像“高粱”一样无华而茁壮,不做作,不招摇,不浮耀;他们“那消化着红豆角角老南瓜的躯体”,安塞人民虽然生活贫困、封闭、但是他们没有因此而丧失希望,而是散发出强大的生命力,跳出了让人惊艳的高原舞蹈。作者用诗意的眼光,看出他们身上的活力与激情,看到了他们生命的质量与精彩。
三、诗一样的语言,舞动生命的激情
南朝梁刘勰在《文心雕龙·情采》中言:“五言发而为辞章”。刘成章的《安塞腰鼓》就是“为情而造文”的标本。《安塞腰鼓》通篇用一个“情”字贯穿,作者通过一系列对“安塞腰鼓”赞美的词语,来抒发情感。散文家刘成章生于黄土地,长于黄土地,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。他热爱自己的土地,他将自己的这份爱融入到了自己的作品中,这种挚爱不仅表现在对陕北高原土地上生命的赞美,更表现在对不断走向繁荣富强的祖国的礼赞!如“黄土高原上,爆出一场多么壮阔、多么豪放、多么火烈的舞蹈哇---安塞腰鼓!”“黄土高原啊,你生养了这些元气淋漓的后生;也只有你,才能承受如此惊心动魄的搏击!”“每一个舞姿都充满了力量,每一个舞姿都呼呼作响。每一个舞姿都使人战栗在浓烈的艺术享受中,使人叹为观止。”作者把黄土高原的形象,一下子描绘得淋漓尽致。
正如刘成章自己所言:“由于长期的思想积淀和艺术积淀,动笔时,思维完全处于一种自由状态,沸腾状态。几乎是风一样自由,水一样沸腾。”
这篇文章仅仅是在描写安塞腰鼓吗?当然不是。它歌颂的是生命中奔腾的力量;表达要冲破束缚阻碍的强烈愿望;歌颂阳刚之美;人应该这样痛快淋漓的生活、表现,不计较功名利禄,不必患得患失,不必苍白憔悴。
《安塞腰鼓》既是高原生命的赞歌,也是民族魂魄的礼赞。它以诗歌一般凝练而富有动感的语言,谱写了一曲激昂奋进,气吞山河的时代之歌。